南枝白雨

你们好我是枝枝/枝落
暂时只写猫武士的文和一些随笔
欢迎找我玩呀
♡比心

【因三次事宜更新不定,可能是年更选手……不用抱什么希望orz】

【鹰藤】#拟人#《桐乡》3

其他章节:

1   2

 

 

第三章

 

  雨点拼命敲打着玻璃窗,这让藤池想起了许多不太好的回忆。突然一声惊雷,吓得她缩了一下。

  “你眼睛里透露着恐惧,但雷声响起的时候你好像刚回过神,那么让你恐惧的是雨让你联想到的东西而非……”

  “够了!”

  “抱歉,我以前是侧写师。”

  “啊……侧写师?”

  “就是给警方做嫌疑人的性格分析的,这类人专门揣摩人心。”

  “我知道那是什么。我是指……你?侧写师?……这有点……”

  “不可思议,是吧。

  藤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她沉默着。

  “我父亲是在公安工作的。”鹰霜解释道,“他一直希望我能在警队做点事情。”

  藤池没有回答,她不知道为什么鹰霜突然就说起了自己的家事。她挺不喜欢这样的,她对别人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,也不想跟别人谈论自己的事。

  “大学被那老头逼着选了警校,虽然第二年我就跑去上财的商务系去做交换生,结果毕业了又被那死老头逼着去公安做侧写师。”鹰霜从兜里摸出烟来,顿了一下又塞回去。“啊,抱歉。”

  藤池依旧没有说话,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,她也不喜欢烟,那让她想起家乡呛人的灰味儿。说实在的,面前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让她讨厌的气息。可她又并不反感跟他待在一块儿,这真是……太奇怪了。

  “在警队干了不到一年,我就烦得受不了。于是仗着年轻气盛一个人跑到雷电科技应聘。应聘上了,到了市场部。磕磕绊绊地走了几年,然后坐到总监的位子。”鹰霜依然自说自话。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晚上非常多话。藤池记得他一向是少言寡语,冰冷疏远的。

  “我知道你们怎么说我的。”鹰霜语气突然一转,挂上了冰冷。“说我靠松鼠飞上位,谣传我靠的是什么,我想你也清楚。”

  其实他们说的比这更难听。藤池心说。

  “是,我是靠了点儿关系。在这么大个公司里不使点儿手腕怎么能走的顺?”鹰霜仰头灌了一杯酒。那是藤池买来搁在家里的二锅头,偶尔喝两口,用来暖身和提神的。为了让湿漉漉的鹰霜暖和一点儿,她都拿了出来。可他有点喝的止不住了,半晌功夫半瓶下肚。

  “只不过,她是我嫂子。”

  藤池不知所措。他满脸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,眼神冰冷的让人心寒,一字一句都像是三月突如其来的寒潮,冷得麻木。

  她憋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。

  “你喝多了。”

  鹰霜低下头应了一声,躺倒在了沙发上。“我说了什么胡话。也许我该休息一下……”

  “那,你好好休息……如果需要,半夜可以敲我房门。”

  “嗯。”鹰霜已经闭上了眼睛,蜷缩在被子里,他修长的身形与这间小小的蜗居格格不入。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,雨点噼里啪啦急促地击打着窗户,将一室的呼吸声挤压到一起。压缩,压缩。直到这空间狭小得只能容得下两个人的呼吸。

  

 

  六年前那场雨,下的特别大。

  一暴雨直下到第三天凌晨,坍塌的采空区被水重刷得面目全非流,想要找回姐姐的尸体已经不可能了。而对于这个民族来说,更要命的是黄河决堤。

  山林全都伐进了发电站和各式各样的工厂,谁来守护这方土地?黄沙顺流而下,山体滑坡,泥石流,决堤的洪水,满目疮痍。

  仅仅是这样的一场暴雨,就击垮了这片方兴未艾的土地。人们突然惊觉了自然的暴怒——数千英里生机勃勃的平原沃土被咆哮的水流吞没,百万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。

  那段记忆浑身上下带着水气,由天降祸的水,地上肆虐的水,混了民族的涕泪。失了亲人的嗓子哭喊到沙哑,失了家园的眼睛干枯到发涩。

  这民族哭声震天,像一匹伤痕累累的哀嚎的狼。

  可谁又来哀悼这死去的山河。

  

 

  不到一个礼拜,黄河水漫到了家乡。藤池不得不背上行囊逃亡,追逐他们的是洪水这样无情的猛兽。她们母女俩一路辗转直到西安,在这里见到了正在参与骊山墓群考古工作父亲。

  “完了,都完了。”

  对着被水浸泡到四下坍塌的考古现场,桦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
  

 

  一个月后,水的猛兽终于被彻底驯服。它走了,回了它该回的地方,带走的还有千万丧命的灵魂。

  考古工作进行不下去了,父亲跟他们一起回了家乡。桦落说那是老天爷注定要骊山成为历史的迷。

  洪水褪去后的桐乡满目疮痍。据说军队已经清理过了一遍街道,把洪水没带走的残肢断臂一并清走了。

  “至于各家各户街头巷尾细枝末节的地方,如果还有什么不好的东西,还请百姓自行掩埋处理吧。”

  一到家,白翅就红了眼。

  远远就看见门框歪歪斜斜的,半块门被水撕咬下来,卷去了别处不知所踪。剩下的半块门板上生了一丛生机盎然的野蘑菇。

  院子中间那棵水桶粗的旱柳还立着,只是歪斜了大半,没有被水冲垮被水淹死,到头却也发出些新芽来。

  白翅的菜园,鸡狗的棚屋,砖瓦炉灶。事事都须得重来。

  这是什么人生?什么风涛?什么道路?鸽翅,你这最后的解脱未始不是幸福,不是聪明,我该当羡慕你才是。(最后这段引自林徽因《悼志摩》。)

 

-TBC-

 


PS:最后这段只是藤池哀悼姐姐时的引用。

现在设定大概是这样:

鹰霜和藤池是雷电科技的员工,市场部总监和小员工。(这并不是什么总裁文x相信我!)

桦落是考古学家,白翅是温柔贤惠的家庭妇女。

鸽翅死于暴雨导致的采空区坍塌。

 

灾情当前,鸽翅之死也只是万千平凡人家的悲剧之一。

我想写一个非常平凡的故事……不过后来好面有点偏了,我会努力拉回来。


评论(3)
热度(28)
©南枝白雨 | Powered by LOFTER